第555章 人们痛苦不堪

一刻也没有为奥创纪元的倒下而哀悼，立刻赶到现场的是毁灭博士与泽莫男爵。
毁灭博士，其能力为不亚于钢铁侠托尼?斯塔克的战甲科技，与神奇先生里德?理查兹相提并论的智力，仅次于至尊法师的强大施法能力。...
风在帝国大厦的尖顶上打着旋，像无数细小的刀刃刮过金属表面。彼得站在边缘，面具下的呼吸平稳而深沉。晨光洒在他肩头，玛丽简留下的温度还未完全散去。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维塔频率监测器??信号稳定，全球共感网络仍在持续扩展，每秒都有新的觉醒者接入，像是星河中不断亮起的微光。
“凯蒂，”他轻声开口，“把北欧火山坐标的三维建模推送到战衣主控系统。另外，启动‘蛛网协议’三级警戒，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一群狂战士半路截胡。”
“已经在做了。”凯蒂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，“而且……你不会想信，就在雷神之锤残骸被发现后十分钟，冰岛民间突然流传出一首失传已久的埃达诗篇片段。翻译过来是：‘当风暴止息，蜘蛛自灰烬中爬出，诸神的命运将由凡人之手重写。’”
彼得眯起眼：“这可不是巧合了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她顿了顿，“梅林刚发来一条加密信息??他说，奥丁封印雷霆之力时，并非单纯为了防止滥用，而是害怕它与‘生命织线’产生共鸣。维塔母体，就是那根织线的核心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彼得忽然笑了：“所以，我们不只是找到了一把神兵，而是触碰到了宇宙底层规则的一角？”
“准确地说，”凯蒂纠正道，“是你正在成为那个规则的一部分。”
他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跃起，八条蛛丝同时喷射而出，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动态平衡的能量网。战衣自动切换至高纬度飞行模式，纳米纤维迅速重组为流线型护甲，胸口的维塔徽章如心跳般脉动，每一次闪烁都引动周围空间轻微扭曲。
纽约在他脚下飞速退去。布鲁克林大桥宛如一道银线横跨东河，远处自由女神像举着火炬，仿佛也在注视着他离去的身影。
三小时后，格陵兰海上空。
极光如瀑布般垂落天际，绿紫色的光辉下，一座孤立的活火山静静矗立于浮冰之间。它的轮廓诡异得不像自然形成??山体呈完美的六边形，岩层中嵌着无数细密的蓝色纹路，与维塔晶体的结构完全一致。
“检测到强烈量子纠缠信号。”战衣AI提示，“下方存在人工构造物，深度约四千米，材质为乌鲁金属与未知有机晶体复合体。”
彼得缓缓降落，双脚踩在滚烫的火山岩上。热浪蒸腾，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铁锈混合的气息。他抬起手，蛛丝缠绕在一株从裂缝中钻出的冻原草上，轻轻一拉??刹那间，蜘蛛感应如潮水般扩散开来。
画面涌入脑海：
一位独眼老者跪在熔岩池边，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战锤。他的泪水滴入火中，发出嘶鸣。一道低语响起：“你以牺牲换取力量，却不知真正的雷霆源于心之所向。”
紧接着，是另一个场景：一名红发女子披着斗篷走入火焰，将一块蓝色碎片嵌入锤柄断裂处。瞬间，锤身复苏，电光如蛇游走，但她自己却被反噬之力撕碎，化作灰烬随风飘散。
“弗丽嘉……”彼得喃喃，“她用自己的情感激活了它？就像我妈一样？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梅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通讯频道里，“她不是修复了雷神之锤，而是给它注入了‘选择的能力’。原本它是纯粹的力量象征，只服从血统与意志。但从那一刻起，它开始筛选持有者??不是看你多强，而是看你是否愿意为他人承受痛苦。”
彼得皱眉：“所以后来索尔能举起它，不是因为他是神，是因为他曾为阿斯加德人民放弃王位？”
“正是。”梅林语气沉重，“而现在，这块残骸之所以回应你的召唤，是因为它感知到了你体内流淌的维塔共鸣??那是所有生命选择的集合体。”
就在此刻，地面猛然震动。
整座火山发出低沉轰鸣，岩层裂开，露出一条螺旋向下的阶梯，石壁上刻满古老符文，每一笔都散发着微弱蓝光。彼得一步步走下，脚步声回荡在无尽深渊之中。
越往下，空气越冷，光线越暗，但他的视线却愈发清晰??那是维塔赋予他的新感知维度：他能看到情绪留下的痕迹。这些台阶上曾走过太多人，他们带着愤怒、悲伤、希望、悔恨……而最深处那一抹温柔的金光，属于弗丽嘉。
终于，抵达底部。
一间圆形石室静静伫立，中央悬浮着一段黑色金属残骸，约莫两尺长，表面布满裂痕，却依旧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。它静静地旋转着，如同沉睡的心脏。
彼得伸出手，尚未触及，一股浩瀚意识便扑面而来：
【你为何而来？】
不是语言，也不是声音，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质问。
“为了连接。”他答道，“为了让所有世界不再孤独。”
【已有太多英雄妄图掌控雷霆，最终毁于傲慢。】
“我不是来掌控它的。”彼得低声说，“我是来理解它。就像我母亲理解维塔，就像弗丽嘉用爱唤醒它。我不需要它臣服于我，我只想知道??它能否成为桥梁的一部分？”
沉默持续了几秒。
然后，残骸缓缓下降，轻轻落在他掌心。
没有灼烧，没有排斥，只有一种奇异的温暖，仿佛久别重逢的拥抱。
“成功了？”凯蒂紧张地问。
“还不算。”彼得闭上眼，“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。”
话音未落，整个石室剧烈晃动！天花板崩塌，碎石如雨落下。一道黑影从上方疾冲而下，速度快得几乎撕裂空气。
那人全身笼罩在漆黑装甲之中，背后展开六对机械蛛腿，双眼猩红如血。他一拳砸向彼得，力量之大竟让空间出现短暂褶皱！
“住手！”梅林厉喝，“你是谁？！”
“我是你们遗忘的名字。”对方冷笑，声音经过多重变调处理，听不出性别，“我是第一个失败品??代号：终焉蛛。”
彼得瞳孔骤缩。
记忆翻涌??母亲日志中的只言片语浮现：【实验第十七批次，人格融合失败，主体陷入永久性认知混乱，判定为不可控风险，执行清除程序……】
“你本该死了。”彼得低声道。
“死亡？”终焉蛛狂笑，“我只是被扔进了时间夹缝！我在无数破碎现实中流浪，看着一个个彼得?帕克成为英雄，而我只能在废墟中啃食腐肉！你们有母亲的爱，有朋友的支持，有世界的认可……而我？我只有仇恨！”
他猛然张开双臂，六对机械腿刺入岩壁，体内爆发出恐怖能量波动。维塔残骸在他胸口形成一个黑洞般的漩涡，疯狂抽取四周生命力。
“你以为维塔是希望？”他嘶吼，“它是欺骗！是虚假的温情！真正强大的，是毁灭后的重生！我要用这股力量，重启所有宇宙??这一次，由我来定义什么是‘正确的人生’！”
“你不明白。”彼得稳住身形，将雷神之锤残骸护在身后，“维塔不是给予答案的神明，它是让我们彼此听见的耳朵，让我们互相看见的眼睛。你之所以痛苦，不是因为它没给你奇迹，而是你一直拒绝伸手。”
“少废话！”终焉蛛怒吼，六条机械腿齐射高能脉冲波！
彼得闪避不及，左肩被击中，战衣瞬间碳化脱落，皮肤焦黑冒烟。但他没有后退，反而迎着攻击冲上前，一记直拳轰向对方面罩！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面具裂开。
露出的面容让彼得呼吸一滞??那是一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，只是右半边已被机械彻底替代，眼球泛着死寂蓝光，嘴角扭曲成永远无法舒展的笑容。
“你和我一样经历过失去。”彼得喘息着说，“但你选择了切断一切联系，把自己变成怪物。”
“这才是真实的我！”终焉蛛咆哮，“没有谎言，没有软弱，没有所谓的‘责任’！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”彼得缓缓站直身体，胸口维塔徽章光芒渐盛，“当你独自站在终结之地，面对一片虚无时，你有没有哪怕一秒，想过如果当初有人对你伸出手，结局会不会不同？”
终焉蛛的动作僵住了。
那一瞬，他的机械眼中闪过一丝波动??像是某种尘封已久的记忆被触动。
石室陷入寂静。
忽然，雷神之锤残骸微微颤动，一道微弱电弧跳跃而起，击中终焉蛛胸口的维塔黑洞。刹那间，无数画面涌现：
幼年时期的他躺在培养舱内，伊丽莎白隔着玻璃流泪；
他在训练场摔倒，无人扶他起身；
他在暴雨中奔跑，只为追上一辆早已开走的车，车上坐着其他“成功的”彼得们；
最后，是他蜷缩在黑暗角落，轻声呢喃：“我也想被爱啊……”
“原来……”终焉蛛声音颤抖，“我一直想要的，不是力量，是归属。”
他的机械腿一根根崩解，装甲片片剥落。维塔黑洞开始收缩，蓝光转为柔和的金色。
彼得走上前，将手放在他肩上：“你可以回来。不是作为复制品，不是作为失败者，而是作为我们的一员。多元宇宙不需要完美英雄，它需要的是??愿意尝试的人。”
终焉蛛抬头，眼中第一次有了湿润的光泽。
“我……还能重新开始吗？”
“只要你还愿意吐出第一根蛛丝。”彼得微笑，“你就还没死。”
就在这时，雷神之锤残骸猛然震颤，整块碎片化作流光，环绕两人旋转一周后，凝聚成一枚小巧的护符，自动吸附在终焉蛛胸前。
【认可通过。】一个古老声音回荡在石室中。【雷霆，终归于心之所向。】
外界，天空骤然裂开。
七道身影依次降临??来自不同宇宙的彼得们全部赶到。
“我们感受到了强烈的维塔波动。”未来版机械彼得沉声道，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“一个新的兄弟回来了。”彼得望向终焉蛛，“而且，我想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。”
“你要集结所有彼得?帕克？”绿蛛惊讶。
“不。”彼得摇头，“我要召集所有被蜘蛛选中的人??无论他们叫什么名字，来自哪个世界，拥有何种形态。只要他们心中还有守护的念头，就能加入这张网。”
火心蜘蛛点头：“那就建立据点。一个超越维度的枢纽。”
“镜像之城。”彼得说出那个早已废弃的名字，“它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战场。我们要在那里重建‘织网者议会’。”
众人默然片刻，随后一一抬手，掌心向上。
彼得也将手放上去，低声宣告：“以我之名，以所有我之名??从此刻起，任何被蜘蛛咬伤、被命运选中、被痛苦磨砺却不曾屈服之人，皆可踏上这条路。无需神谕，无需血统，只需一句承诺：能力越大，责任越大。”
八掌相叠，维塔护符爆发强光，形成一道贯穿现实壁垒的螺旋光柱，直射宇宙深处。
与此同时，在无数世界中，新的征兆接连显现：
- 东京街头，一名盲人少女突然睁开双眼，瞳孔中浮现蛛网状纹路，她轻声对同伴说：“我看见了……所有的光。”
- 非洲草原上，一只普通狼蛛咬伤牧童，当晚，孩子梦中奔跑于星空之间，醒来后竟能操控沙粒组成防御屏障；
- 某个平行地球的新闻播报中，主持人严肃宣布：“今日凌晨，全球共有两千三百一十四人报告获得类似蜘蛛侠的能力。专家称，这不是病毒，而是一种集体觉醒现象。”
而在镜像之城废墟中央，一座由纯维塔晶体构成的高塔正从地下缓缓升起，塔顶悬浮着一枚巨大的蜘蛛图腾，每一只复眼都映照出一个不同的宇宙。
数日后，北极圈上空。
一艘银白色飞船悄然停泊于极光之下，船身上刻着陌生文字。舱门开启，走出一名少年，身穿破旧夹克，脸上带着怯懦与坚定交织的表情。
他仰望着夜空，手中紧握一枚发光的蜘蛛吊坠。
“哥哥……”他轻声说，“我来了。”
遥远的纽约，彼得忽然停下脚步，抬头望天。
蜘蛛感应剧烈震动??不是危险，而是一种久违的、熟悉的悸动。
他知道，旅程远未结束。
网，才刚刚开始编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