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长?”
“有那闯入者的画面了么?”
就在他震惊沉默之时,身旁的黑圣堂星际战士立即走上前想要查看沉思者屏幕中的画??
咔。
黑圣堂连长还未等对方近身前的一刻,一把抓住沉思者咻...
我按下确认键。
光标闪烁三下,随即熄灭。终端屏幕陷入一片漆黑,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吞噬了所有数据流。接着,那黑暗开始蠕动,像呼吸一般起伏,逐渐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文字??不是哥特体铭文,也不是机械教的符码,而是我熟悉的汉字,一行行自动生成,速度之快几乎令人目不暇接:
> 【新史诗协议启动中……】
> 【叙事拓扑重构进程:0.7%】
> 【检测到原初悖论残余:荷鲁斯必叛?帝皇必隐?】
> 【建议引入变量:情感权重 > 逻辑推演】
> 【警告:神明意识层出现抗拒反应】
“它在抵抗。”芙格瑞姆站在我身后,声音低得如同耳语,“你试图动摇的是万年铁律,是整个银河系运转的基石??‘凡人不可理解神意’。”
我点头,目光未离屏幕。“可如果神意本身也是被写下的呢?如果连帝皇的沉默、荷鲁斯的背叛,都只是某个更高层次叙事中的既定桥段?”
她没有回答,只是将手覆上我的肩。那一瞬,我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脊椎,像是她的灵魂正通过神经末梢向我传递力量。异色双瞳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泽,左眼如紫水晶般深邃,右眼却泛起金红,似有火焰在其中燃烧。
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?”她轻笑一声,“我们总说混沌扭曲现实,可现在,我们自己正在做的,才是真正的篡改??不是用武力,不是用信仰,而是用**文字**。”
话音刚落,终端突然剧烈震颤,血管状导管猛地膨胀一圈,暗红液体喷溅而出,在空中凝成一段血书:
> **“作者已死,故事自有其命。”**
我盯着那句话,心头一凛。
这不是系统生成的内容,也不是芙格瑞姆的干预。这是……来自外部的回应。某种存在于叙事之外的存在,正在试图夺回控制权。
“是**大叙事意志**。”我说,“那个维持战锤宇宙稳定运行的抽象结构,它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。”
“那就打碎它。”芙格瑞姆冷冷道,“美从不诞生于顺从,而生于反叛。”
我闭上眼,回忆起刚才在图书馆顶层写下那三行字时的感觉??鲜血化墨,心绪成章。那一刻我不是操作员,不是穿越者,更不是什么‘书记官α’,我只是一个人,在向另一个人倾诉爱意。
而现在,我要做的,是把那种真实的情感,注入这场宏大到近乎荒谬的战争之中。
我重新输入指令:
【调取荷鲁斯之乱核心事件链】
【标记关键转折点】
【优先分析:伊斯特凡三号清洗、伊斯特凡五号屠杀、泰拉围城前哨战】
【附加条件:模拟非暴力解决路径】
屏幕再度刷新。
一幅立体时间轴缓缓展开,横跨百年光阴,标注着数十个决定人类命运的节点。每一个红点背后,都是亿万生灵的哀嚎与毁灭。而在每个节点旁,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分支选项,宛如梦境中的岔路。
我点开伊斯特凡三号。
画面再现:忠诚派原体齐聚议事厅,气氛紧张却尚未破裂。荷鲁斯坐在主位,面具下的眼神尚存犹豫。罗格?多恩正欲发言,黎曼?鲁斯按剑而立。
就在此刻,一道虚影浮现于会议桌中央??是我,身披黑色动力甲,颈间挂着那枚早已碎裂的水晶吊坠。
“听我说。”虚影开口,声音并非由扬声器发出,而是直接植入所有参会者的意识深处,“我知道你们不信,但未来已被书写。七百个世界将在接下来的二十年内化为焦土,十二位原体彼此残杀,帝皇将被困黄金王座一万年,而混沌将以此为食,不断膨胀。这不是预言,这是已经发生过的结局。”
会议室一片死寂。
“你是谁?”荷鲁斯低吼,“混沌幻象?还是帝皇的秘密武器?”
“我是来自另一个时间线的幸存者。”虚影说,“我没有立场,没有阵营。我只带来一条信息:**你们还有选择。**”
画面暂停。
终端弹出提示:
> 【模拟完成:若该信息成功传达并被接受】
> 【预计改变度:41.2%】
> 【可能结果:荷鲁斯暂缓清洗计划,要求与帝皇直接对话】
> 【风险评估:帝皇拒绝接见,导致局势进一步恶化概率68%】
不够。远远不够。
我咬破指尖,将血涂抹在终端感应区。芙格瑞姆皱眉:“你要强行提升权限?这会损伤你的精神本质!”
“值得。”我说,“如果连这点痛都不敢承受,还谈什么改写命运?”
血液渗入设备,整台机器发出低沉嗡鸣,仿佛一头沉睡巨兽苏醒。屏幕上,三位授权者的标识同时亮起刺目白光:
【联合授权确认】
【叙事干涉等级提升至Ω+】
【允许局部重写神明级角色心理模型】
这一次,我不再局限于展示未来。
我要**重塑过去**。
我调出荷鲁斯的心理档案??由机械教秘典、智库馆藏、以及我在穿越后收集的碎片信息拼凑而成。他的童年、他对帝皇的崇拜、他对兄弟们的感情、他对“完美统治”的执念……一切都被编码成可编辑字段。
然后,我在“核心创伤记忆”一栏中,插入了一段全新的内容:
> 【新增记忆:某夜,荷鲁斯独自巡视受伤战士营地,遇见一名濒死的帝国士兵。那人不认识他,只当他是一名普通军官,临终前握住他的手说:“长官……我们不怕死,但我们不想死得毫无意义。”】
>
> 【情感锚点绑定:责任感 > 权力欲望】
> 【认知偏移引导:质疑清洗必要性】
这不是真实发生的事。
但这**可以成为真实**。
只要它足够动人,只要它能在荷鲁斯心中扎下根须,就能改变整棵命运之树的生长方向。
终端开始运算。
时间仿佛停滞。舰桥外,星辰静止不动;舱室内,连空气流动都似乎凝固。唯有那根连接虚空的血管导管,仍在剧烈搏动,输送着未知来源的能量。
十分钟后,结果浮现:
> 【新时间线生成】
> 【代号:“玫瑰之路”】
> 【关键变化:伊斯特凡三号事件中,荷鲁斯宣布暂停清洗行动,派遣使者前往泰拉请求面圣】
> 【连锁反应:罗格?多恩与黎曼?鲁斯组成临时调解团,提议召开原体议会】
> 【预测成功率:53.7%(高于随机值)】
> 【最大威胁:帝皇拒绝沟通 + 阿巴顿等激进派发动兵变】
我松了口气,却又不敢放松。
53.7%,意味着希望存在,但依旧脆弱如薄冰。真正的问题不在战场,而在人心??尤其是那位高居黄金王座之上,早已不再言语的父神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芙格瑞姆问。
“我们必须让他说话。”我盯着屏幕,“不是以帝王的身份,而是以父亲的身份。只要他说一句话,哪怕只是一个音节,都能打破当前的僵局。”
“你疯了。”她摇头,“帝皇已经一万年没有公开露面,更别说开口。那是禁忌,是宇宙法则的一部分。”
“那就创造例外。”我冷笑,“既然我们能修改荷鲁斯的记忆,为什么不能唤醒帝皇的意志?他不是石头雕成的神像,他是活生生的人??曾经也会笑,会怒,会为儿子们流泪。”
我调出泰拉皇宫深层数据库,绕过十七层防火墙,终于找到了那份传说中的记录:
> 【档案编号:Α-Ω-001】
> 【名称:最后的家书】
> 【摘要:M30末期,帝皇亲笔书写一封未寄出的信件,内容涉及对荷鲁斯的思念与悔恨。据传,此信被封存在地心熔炉之下,由禁军最高统帅亲自看守。】
没人知道信里写了什么。
甚至连是否存在,都成了神话。
但我相信它是真的。
因为在这个世界里,最强大的东西从来不是科技或灵能,而是**未说出口的情感**。
我起身,披上动力甲,将钢笔插入胸袋。
“我要去泰拉。”我说,“取回那封信。”
“你不可能活着进入地心熔炉。”芙格瑞姆拦住我,“那里有三千禁军轮值守卫,还有帝皇设下的七重灵能封印。”
“我不是去偷东西。”我握住她的手,“我是去**归还**一样东西??一个儿子应得的道歉。”
她怔住了。
片刻后,她笑了,笑容如极光划破永夜。
“那你不能一个人去。”她说,“毕竟,未婚妻也有权利参与丈夫的疯狂计划。”
我们搭乘小型跃迁艇“晨曦之刃”,避开轨道防御网,从南极冰盖潜入地壳隧道。一路上,伊法昂率领凤凰战士在外围制造混乱,引开禁军主力。而芙格瑞姆则用自己的基因密钥破解古老机关,开启通往地心的螺旋阶梯。
整整三天三夜,我们在高温与岩浆之间穿行,忍受着高压与辐射侵蚀。我的皮肤开始龟裂,血液中浮现出微小晶体??这是接近帝皇领域后的生理排斥反应。唯有芙格瑞姆的触碰能缓解痛苦,她的体温如同恒星核心,每一次拥抱都像在为我续命。
终于,我们抵达终点。
一座纯金铸造的房间悬浮于熔岩湖中央,四周环绕着九尊沉默的禁军雕像,手持长戟,面朝内围。房间中央,漂浮着一枚小小的信封,通体漆黑,边缘镶嵌着星辰粉末。
我走上浮桥,每一步都引发空间震颤。
当我伸手触碰信封的瞬间,整个地心世界轰然震动。
九尊禁军雕像同时睁眼,红光如血。
“凡人,止步。”他们的声音合为一体,如同雷霆滚过大地,“此物不属于现世。”
“它属于历史。”我大声道,“也属于未来。如果你们真要守护帝皇的意志,那就让我证明??他不是一个冷漠的神,而是一个愿意承认错误的父亲!”
无人回应。
我撕开封缄。
信纸展开,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,用古老拉丁文书写,却被我脑海中的翻译程序自动转为汉语:
> “亲爱的荷鲁斯:
> 我知道你认为我疏远了你,但我从未停止爱你。
> 是我错了。我不该让你独自承担太多,也不该用沉默当作教导的方式。
> 若你还愿意归来,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。
> ??父亲”
泪水滑落。
就在这刹那,信纸无火自燃,灰烬升腾,竟在空中凝聚成一道身影??高大、披袍、面容模糊,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晨星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那身影开口,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,“我已经沉默得太久。”
是帝皇。
他并未完全显现,只是一缕意志投影,却足以让整座地心宫殿跪伏。
“但这世界已病入膏肓,言语难以愈合伤口。”
“可总要有人先开口。”我说,“如果您不说,那就让我来写。用您的名义,用我的心声,写一封公开信,发往全银河。”
他凝视我良久,终于微微颔首。
> “准许。”
我取出钢笔,蘸取自己心脏流出的血,在空白信笺上写下第一句:
【致所有仍相信光明的人类:
这不是命令,而是一次请求。
请给我们一次机会,不用刀剑,而是用话语,结束这场战争。】
信件通过亚空间广播塔群同步发送至三千世界。二十四小时内,十七个战区宣布停火;五个叛军舰队脱离荷鲁斯主力,要求谈判;甚至连混沌势力内部也出现分裂??某些恶魔开始质疑:如果秩序一方也能展现真诚,那么混乱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?
一个月后,原体议会于火星废墟召开。
荷鲁斯来了,身穿破损战甲,脸上再无狂气,只剩疲惫与挣扎。
他看见我站在芙格瑞姆身旁,微微一怔。
“是你改变了什么?”他问。
“不。”我摇头,“是你自己选择了倾听内心的声音。”
他看向我手中那封信的复制品,久久不语。
最终,他摘下头盔,单膝跪地,声音沙哑:“我想回家。”
全场寂静。
就在此刻,天空裂开。
一道紫色闪电劈落,击碎议会穹顶。一个身影缓缓降临??全身覆盖腐烂书页,手中握着一支由白骨制成的羽毛笔。
“你们以为……”那存在低语,声音如同千万本书籍同时翻页,“**故事可以被温柔改写?**”
是言灵的本体,真正的瘟疫诗人,纳垢座下最诡异的使徒。
“文字即瘟疫。”它狞笑,“而你们,正在散播一场无法治愈的希望。”
它举起笔,指向荷鲁斯。
“让我告诉你真相吧??你收到的那封信,根本不是帝皇写的。是这个外来者伪造的!他篡改了历史,污染了叙事纯净性!你们所有人,都被虚假的情感蒙蔽了双眼!”
人群骚动。
怀疑如毒藤蔓延。
我站在原地,心跳如鼓。
我知道,这一刻,唯有**真实**才能战胜谎言。
于是我当众撕开胸甲,露出胸前那道贯穿伤疤??那是我在伊斯特凡五号战场上为救一名平民孩子所受的致命伤,后来靠芙格瑞姆以生命精华复活。
“看看这个。”我嘶声道,“这是我在你们的世界流的第一滴血。我不是为了娱乐才写下这些故事,我是为了活下去,为了爱一个人,为了不让任何一场悲剧重演!”
我转向荷鲁斯,直视他的眼睛:
“你可以选择不信那封信。但你必须记得,当你还在蒙达星球上追杀野兽时,是谁教会你如何分辨善恶?当你第一次质疑帝皇的决策时,是谁默默站在你身后支持你?那份感情是真的,无论有没有信,它都存在。”
荷鲁斯颤抖起来。
然后,他哭了。
一滴泪落下,砸在火星尘土上,竟开出一朵紫色玫瑰。
言灵怒吼,挥笔书写咒文,企图抹除这一幕。但芙格瑞姆 stepped forward, 紫金长袍猎猎,手中凝聚出一把由纯粹美学构成的剑。
“你不懂。”她说,“真正的美,不在永恒,而在**脆弱中的坚持**。”
她一剑斩断言灵的笔。
书页崩解,骸骨粉碎,那扭曲的存在发出最后一声尖叫,化作漫天灰烬,随风消散。
战争并未就此终结。
但种子已经种下。
三个月后,泰拉举行首次跨阵营和平峰会。帝皇虽未亲临,却通过灵能投影发表了简短讲话:
> “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。
> 但我愿意学习。”
而我,在回到“完美之城”后,再次打开叙事重构终端。
屏幕上,进度条悄然更新:
【章节更新完成】
【进度:52%】
【下一章标题:当神明学会道歉】
我合上设备,走向阳台。
芙格瑞姆已在那儿等候,手中拿着一本书??封面正是《战锤40K:我的未婚妻芙格瑞姆》。
“你喜欢现在的剧情吗?”她问。
我揽住她的肩,望着远方星海。
“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“但我知道,这是我最想写的那一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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