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实话,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好奇。”
面无表情的将黑暗中扭曲的触手抓住,长迎五指握紧,用力一扯,瞬间,整块黑暗都在凄厉的颤动着。
大片大片的鲜血像石油一样?射而出,溅在赤红之王的脚下,那双在黑暗中照样明亮的双瞳抬起,散溢着由衷的疑惑: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长迎不解:“是长璨姐对你不好吗?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。”
“又或者是神月那个憨憨无意中惹到了你,让你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损伤,至今为止不愿回家?”
黑暗中存在的扭曲被长迎无比干脆的打爆,但很快又有新的黑暗填补,无穷无尽。
但没关系。
狰狞的杀意缠绕在勾阙之上,简简单单一个横批,赤红的锋芒将黑暗斩断,无尽的漆黑中亦出现短暂的空白,在空白中,他看见了长今笑吟吟的表情。
长迎深呼一口气。
“不回家也就算了,孩子大了,是需要自己在外面闯一闯,我们这些做家人的只能站在你的背后支持你,担忧你,但是......”
“为什么要成立永世乐土?”
“你知道这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扰吗,长今?”
“说话啊?”
又是一次开天辟地的斩击,好不容易填补的黑暗再次被斩开,长迎的攻击就这么突破无数道阻碍来到长今的身边,最终,擦着他的脑袋,斩下一截冰蓝的短发。
“你当然会奇怪了,我完美的哥哥啊。”
笑容消失,抚摸着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,长今声音平静:“我只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。”
“那就是人类生来,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那么多的枷锁。”
“是真的生来如此,还是迄今为止潜移默化的影响。”
“我很好奇,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。”
长今抬起手指。
“因为我并不存在那种枷锁。”
黑暗中,有雨滴落下的声音传来。
愈演愈烈。
“还记得我们【亲爱】的母亲零吗?”
长今勾起嘴角:“小的时候,她总是会用那种看待废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呢。”
“她唾弃我,厌恶我,嘲弄我,痛恨我,只因我的诞生耗费了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,最后的结果却不尽人意。”
“但她却始终没有杀死我。”
“因为她知道,我的死活便是束缚哥哥你的枷锁,我生来就是为你而存在。”
“因为哥哥你终将要成为她理想中的救世主。”
长迎沉重的说:“但是零已经死了,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“是的,她回不来了,我比谁都更加清楚这点。”
长今歪头:“所以这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零的原因才干这些事的吧,我亲爱的哥哥?”
他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,声音中带着一丝癫狂:“我做这些,都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瞬间,整个空间发生了某种剧变。
有某种东西破壳而出了。
长迎感知到某种恶意,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,无法摆脱的,自诞生起便存在光芒之下的某种阴影。
这个阴影的名字,叫做存续。
始终盘踞在人理概念上的阴影,一切所成所求皆在?的束缚之下。
人理的延续,就是?的延续。
人理的存在,就是?的存在。
“知道为什么我的血源是雨的形式吗?曾经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,而很快,我就想明白了。
长今咧开嘴角:“因为。”
“雨可以熄灭火啊。”
下一刻,自黏稠的漆黑阴影之上。
冰冷刺骨的暴雨倾覆而下。
安逸感觉自己有一点死了。
当特殊制作的子弹穿越螺旋盘踞的灾烬,射中那女王的身躯之后,里面封存的来自某位上主的风暴之力爆发。
狂风席卷着火焰,变成一条贯穿天地的火龙卷,亚雷斯塔趁机而动,十六条裂缝自他的周围炸开,在一瞬间朝着火龙卷的中心发射十六道破坏死光。
巨大的蘑菇云被成功种出,漫天的灰尘遮蔽了升腾的火焰,他们本以为这至少可以给朝萤带来一些损伤,然而.......
万钧雷霆自烟尘的中心爆发,粗壮的电蛇细密如同渔网,安逸和亚雷斯塔皆被笼罩在其中,如同被渔民捕捉的鱼儿。
这还未完,黑潮之上,有污浊的疾疫扩散,不详的暗绿混合着漆黑的浪潮,再次向着人世发出咆哮。
“他奶奶的,这不是零的能力吗?”
被电成鸡窝头的安逸僵着身体,像条冻干一样蹦来蹦去:“她又是怎么会的???"
“没准对方是练武奇才呢。”
一边的亚雷斯塔也被电的不轻,浑身焦黑,放在以前必是棉花园的抢手货:“但我们好像黔驴技穷了。”
“呵,外国佬就是外国佬,我告诉你,这种时候应该要用蜣螂才尽来形容。”安逸不屑的说着。
“真的?”亚雷斯塔狐疑。
“当然,东夏人不骗美联人。”
不远处,朝萤看着还在闲聊的两人,有些不满的伸出手指,再次电的两人发出了汤姆的惨叫声:“姐姐觉得这样非常的不礼貌哦。”
“明明我在很认真的和你们打,你们却一点都不认真,怎么,是姐姐给的压力还不大吗?”
“那......我就再认真一点吧!”
朝萤作为灾烬女王,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将不同的灾厄融合在一起,现在,?已经成功的将自身的火焰,疾疫和雷霆纠缠在一起,变成一坨像钢丝球一样的巨大漩涡。
“这样的话,你们就会认真对待的对吧?”
安逸叹了口气:“按理来说,现在我们是不是要说一些帅气的台词?”
“比如......”亚雷斯塔嗤笑道:“拉拉是可以成为我母亲的女性之类的?”
“那种丢人台词就不必再提了吧。”
安逸看着即将被朝萤投出来的超大螺旋丸,那双死鱼眼越发的咸鱼:“说起来,咱俩为什么这么拼命来着?”
“应该不是为了打赢这个上主的吧,做不到,绝对做不到啊。”
亚雷斯塔沉默了一会,挠了挠头:“好像......是拖延时间?”
“对哦,我俩的任务是拖住他,等人来处理来着。”
安逸恍然大悟:“那我俩的时间拖够了吗?”
“如拖。”
下一秒,朝萤的攻击下落,三种灾厄之力形成的恐怖力量,让整个美联都发出地震般的颤抖,好像整片大地都......不对!
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里探了出来!
在朝萤略微惊讶的的眼神中,黄金的城市壮观的从地底深处一路突破黑潮,顶着那抹侵蚀,挡在安逸和亚雷斯塔的面前,抵挡住朝萤的攻击!
“此乃庇护人世的白垩之城,火焰的女王啊,如果想要灭绝人理,那就尽管来烧穿它吧!”
白垩之城上,黄金之王夏尔抱着上帝之鞭,发型有些凌乱,脸上还有一个鞋印,像是被谁毒打了一顿一样。
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时的帅气。
朝萤眯起了眼睛。
先前那两个玩意已经足够棘手了,现在又来了个更强的吗?不,不止一个。
?的视线移到了夏尔的身旁,青王因菲纽特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,一同面对近乎无尽的灾劫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因菲纽特瞥了夏尔一眼:“之前一直找不到你人,现在来的倒是及时。”
“你的事情搞完了?”
夏尔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鞋印,叹息一声:“如完。
他忍不住回想起之前被自己老师卡莲毒打的时光。
前一段时间。
哪怕他已成王,并且拿着白王血源所化的上帝之鞭,夏尔依然没打赢卡莲。
更别谈杀死她了。
脸上被猛踹一脚后,夏尔被卡莲压制,动弹不得,看着自己的学生,卡莲轻叹一声:“还是不行啊你。
“就这点本事,以后还是别说是我学生了,我嫌丢人。”
“啊,老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呢。”夏尔抬起脸,露出讨好的笑容:“实在不行老师你站着不动让我打几下吧?”
“我看看我dps有没有超大杯。”
卡莲抬手,狠狠的敲了自己学生一手刀。
“你那点dps还是算了吧,那湮灭的力量固然纯粹,却并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。”
她松开了压制夏尔的手。
“这个世界正处于关键的节点,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。”
卡莲平淡的说:“不要辱没了王的称谓。”
“老师这是赶我走的意思吗?”夏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:“也就是说,这场毕业考试我还没有及格啊。”
“老师你呢?”
夏尔询问:“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?”
“我会离开这里。”
卡莲捋了捋耳边雪白的长发:“这个世界我已经待的够久了,该去别处看看了。”
“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一切的选择和奇迹与我无关,你们的命运,该由你们自己去决定。”
“是毁灭还是新生,自己争取去吧。”
下一秒,卡莲打了一个响指,一扇门出现在她的身旁,门背后是混沌的无序。
“老师你要走了啊。”
夏尔沉默了一会,问:“那还会回来看看吗?”
卡莲一愣,然后那张冰冷的表情也展露出一丝笑意。
她说:“谁知道呢。”
“看你们表现咯。”
回忆结束,夏尔抬眼,看着不断试图破坏白垩之城的灾厄,感叹一声:“我没想到,竟然还有和你并肩作战的一天啊。”
“那次合作之后我被赤王揍的老惨了,你呢,你被揍的怎么样?”
一直在沉沦海没被揍过的因菲纽特:“......”
“和你差不多。"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夏尔满意的点头,随后再次捏碎黄金,万丈高楼平地起,阻挡着朝萤的灾烬余火。
“这大概就是我们的最后一仗了。”
“让这些来自天外的乡巴佬们好好领会一下。”
“何谓王之伟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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